【GGAD】『枷锁』（九）
第二天早晨，邓布利多在校长办公室里接待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忒休斯踌躇了许久，还是敲开了那扇许久不曾拜访的门。
“忒休斯，好久不见，”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一杯温热的红茶出现在忒休斯面前，“一起喝杯早茶吧，加两块滋滋蜂蜜糖口感会更好。”
忒休斯心不在焉地啜了一口茶，迟疑着开口：“格林德沃向魔法部提出合作的事情……您想必已经听说了？”
邓布利多笑着指了指桌子上的一沓文件：“巴奈特每天都要给我派来七八只猫头鹰，说不定我的消息比你还要灵通呢。”
“那么您怎么看？”忒休斯急切地站了起来，“这或许是个阴谋——”
“老实说，”邓布利多十指相对，微微思索了一阵，“格林德沃确实不是一个能够轻易相信的人，他太擅于操纵人心了……但我认为这一次或许可以例外，他越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他想要卷土重来的话，我们现在恐怕没有时间再坐在这里喝茶，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地等着威森加摩的审判……”
“您真的相信他忏悔了？”忒休斯的语气显然半点也不信。
“忒休斯，人心是会变的，我相信我的判断。有时候，人们为了最想要的东西，不得不牺牲另一些想要的东西。”
“您的意思是他现在最想要的不是‘更伟大的利益’了？那他想要什么，能让他纡尊降贵来与魔法部合作？”忒休斯尖锐地问。
邓布利多的目光似乎有片刻躲闪：“我不确定……”
“然后您就盲目地相信了他？”
“忒休斯，”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不可能放下莉塔的事情。但有的时候，我们可能不得不与曾经的敌人联手，这或许会避免一场即将到来的浩劫……”
“或者是迎来一场更大的浩劫？”忒休斯打断了他的话，“教授，您把整个巫师世界的未来都赌在您那根据不明的信任之上是不是有些过于自信了？您有没有想过假如他和新的黑魔王联手……”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校长室壁炉里的火焰就变成了明亮的绿色，看清楚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后，忒休斯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傲慢的蓝银色的异瞳与愤怒的深棕色眼眸沉默地对视了几秒。
忒休斯把目光转向邓布利多，他艰难地开口：“教授，我一直试图相信您……即使是在魔法部对您疑心最重的时候……”
“但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
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如果继续待下去，他恐怕没有办法使自己继续保持良好的仪态。
邓布利多按着紧蹙的眉心叹了口气：“盖勒特，你来得似乎有些不是时候。”
“哦！得了吧，你明知道就算我不出现在这里你也说服不了他，”格林德沃不满地轻哼了一声，“姓斯卡曼德的学生真是一个比一个讨厌。”
停顿了片刻之后，他又低声说：“……但我很高兴你这次选择了相信我，阿不思。”
“啊！或许忒休斯说得没错，”邓布利多揶揄道，“可能我又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呢。”
“那就证明给你看。”格林德沃扬了扬眉毛。
“事实上，”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我认为里德尔可能会比威森加摩先找上你，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哦！梅林的胡子啊！”格林德沃不屑一顾地说，“什么时候一个刚开始玩黑魔法的小子也让你这么紧张兮兮了？”
“我们还不知道他有多少件魂器，就算你打败了他，他迟早有一天还会回来的。”
“回来一次，打败他一次；回来十次，就打败他十次，”格林德沃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直到把他那些装灵魂的小破罐全都找出来毁掉为止。”
有一瞬间，邓布利多仿佛又看到了戈德里克山谷那个金色大鸟一样的少年，杀伐果决，而又天真烂漫。
但邓布利多还是有些不安，他对格林德沃的能力没有任何怀疑。但是他了解这两个人——
格林德沃在整体战局方面颇有算计和考量，但他生性高傲，恃强而骄，往往容易轻敌；
而里德尔是蛇，冷血阴鸷，为了达到目的，他并不在意用些阴损的招数……
邓布利多忧虑地蹙起了眉，但他没有办法知晓未来；反倒是那个真正的预言家，此刻正闲庭信步般打量着他办公室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收藏品……他是否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成功或者失败呢？
邓布利多没有费心去问，他知道对方不会告诉他，格林德沃甚至从未向他提起过1945年的那场决战之前他看到了什么。
此时，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办公室里。
忒休斯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来的，没有任何人可以体会他此刻的失望——自从莉塔死后，他再也没有能够与之分享心事的人了。
纽特？他想到弟弟的时候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以为自己很关心他，但事实上他或许不是一个很好的兄长。纽特一定会站在邓布利多那边的，在这一点上他无法欺骗自己。
“你看上去很苦恼，”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笑眯眯地坐到了他对面，“是工作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忒休斯惊讶地看着这个人，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在昨天的会议上见过他，这个人是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部长，好像是姓克鲁姆。
“呃，算是吧……”忒休斯闷闷不乐地说，“老实说，我不知道国际威森加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同意与格林德沃合作……”
“噢！要说到这个问题，我想恐怕不会有人比我更有发言权了，当初格林德沃被开除的时候，我也还在德姆斯特朗读书呢。”
“什么，您认识——”忒休斯惊讶极了。
“是的，我见过那个时候的格林德沃，”克鲁姆先生点了点头，“是的，你一定想象不到他是一个多么邪恶的人，他那时才不到十六岁，就已经开始研究最危险的黑魔法，还差点搞出了人命呢，他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被开除的，他还把他的标志刻在了德姆斯特朗的一面墙上，我敢说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酝酿起了战争的阴谋……”
“那您同意接受格林德沃的合作吗？”忒休斯急切地问。
“是的，我同意，”克鲁姆先生微笑道，“噢！请别这么大惊小怪，了解格林德沃的人都绝不会相信他的银舌头，我和你一样认为这只是他的一个新的阴谋。”
“但是，想一想吧，接受这个合作对我们有什么坏处呢？这么多年，格林德沃进监狱就像去度假一样，你能指望有什么地方能够真正关得住他吗？假如那个新的黑魔王真的拥有预言中那样的能力……他或许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杀死格林德沃的人。”
忒休斯几乎是自然而然地想说还有邓布利多，但他想到了早上看到的那一幕，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可是就算伏地魔杀了格林德沃，那这个新的黑魔头又怎么办呢？”忒休斯仍然显得疑虑重重。
“哦！你这么聪明的脑袋怎么会想不到呢？如果这个新的黑魔王是真的，格林德沃一定会想办法拉他入伙，那时候我们要对付的可就不只是一个黑魔王啦！对付一个总比对付两个要容易，你觉得呢？”
“可是，”忒休斯深吸了一口气，他终于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您怎么知道格林德沃一定会被伏地魔杀死呢，克鲁姆先生？”
“噢！这就需要我们稍微运用一点智慧了。”克鲁姆先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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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被吞了，补档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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